The Strange, Real World(1)兩條平行線交織成的墨比烏司環《Ace Combat 04 Shattered Skies》

隨著《Ace Combat 7》預定於 2017 年發售的消息公布,以及事隔一年推出的第二支 PV 影片,從本篇開始,筆者將會不定期回顧 PS2 平台上的一系列空戰奇兵正傳作品,當成端給自己的《AC7》前菜,也在新作推出前再度回顧這個受到許多同好熱愛的系列。

筆者雖然是一位自認且公認的老遊戲、老主機愛好者,但只有《Ace Combat》系列,是非得購買最新的主機,用手邊最好的電視、最發燒的音響設備來玩的例外中的例外;其驅動筆者換購新世代主機的力量,甚至比《Final Fantasy》或《勇者鬥惡龍》之類的 RPG 大作還要強烈許多。

《Ace Combat》在分類上,被稱為「飛行射擊遊戲」(Flight Shooting),但是與其說它被如此分類,不如說是它確立且推展了這種遊戲類型。自從 PS 上的《Ace Combat 3 Electrosphere》以降,不斷加入了各種劇情設定、成長系統及演出,因此《Ace Combat》已經是個難以分類的遊戲系列,同時也具備了近年日系遊戲品牌中數一數二的影音表現。
早在 1997 年《AC2》的電視廣告上,NAMCO 本身為這個遊戲下了最好的定義,到目前為止仍然適用:

廣告中,在一間十分體面的辦公室裡,一位看來就長得像社長的老先生拿著戰鬥機模型,像小孩一樣讓飛機在模型大樓之間穿梭玩耍,一邊用嘴發出噴射引擎跟無線電應答的音效;廣告的結尾則有這麼一句:

——超級正經的假裝開飛機遊戲,即將展開。

這支廣告播映至今已快滿二十年,這個「超正經的假裝開飛機」遊戲風格依然在系列中一貫延續。《Ace Combat》並不是追求極致擬真的飛行模擬器,而是用來享受充滿動感的空中格鬥戰、欣賞富有張力的劇情的作品。假如拿簡化過的飛行力學或上百發飛彈掛載量之類的「不擬真」來嫌棄《Ace Combat》,不但完全打錯重點,也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。

想想,現實世界中有誰會(或能)開超音速戰機去鑽隧道呢?正因為這種在影音享受上擬真、在必要之處不符現實的落差,《Ace Combat》才會好玩,才能成為一個延續長達二十年的遊戲品牌。

兩條平行線交織成的墨比烏司環:《Ace Combat 04 Shattered Skies》

2001 年在 PS2 平台上推出的《Ace Combat 04 Shattered Skies》(以下簡稱《AC04》),一改 PS 上的前作《Ace Combat 3 Electrosphere》那種充滿「攻殼機動隊」風味的近未來設計與虛擬現實劇情主軸(實際上 AC3 的劇情動畫就是由 Production I.G 製作,而負責 AC3 劇情的佐藤大,也正是《攻殼機動隊 SAC》的編劇),也沒有更早之前一、二代那種色彩斑斕、張牙舞爪的大型電玩動感。

《AC04》當中的世界,是一個被由隕石「尤里西斯(1994XF04)」帶來的天災與隨之而起的戰爭人禍摧殘,而荒廢的大陸。

整個遊戲中分為兩條主線,第一條屬於玩家,也就是隸屬於 ISAF(Independent State Allied Forces)空軍的飛行員主角「Mobius 1」與在大陸上發動戰爭的侵略國 Erusea 作戰的「任務」;另一條主線則與玩家的任務同步推進,由一位身陷敵佔區的戰爭孤兒扮演敘事者,訴說他與他的仇人,也是主角的宿命對手——Erusea 王牌飛行員「黃色 13 號」從意外邂逅、共同生活進而產生認同與依戀,直到最終因為戰爭結束而終於分道揚鑣的過程。

這兩條在遊戲時間中看似並未有機會相交的平行線,實際上卻始終不斷交纏,最後歸結成一個互為表裡的墨比烏司環。

雖然劇情面的誇張演出,始終是歷代《Ace Combat》的一大特色,但比起 PS2 上的兩部續作——《AC5》中稍嫌露骨的好萊塢式王道戰爭英雄電影情節,或是《AC0》有如中古騎兵對頭衝鋒般華麗的空中騎士風雲錄,《AC04》無論在遊戲主調、劇情與演出處理上,都可說是系列中最為沈重、苦澀的一部。在主角過關斬將成長為空中英雄的同時,也鉅細靡遺地描寫了戰爭中身不由己的小人物,與強大的宿敵之間,各種複雜的心理交錯。

除此之外,《AC04》也將遊戲中的無線電系統大幅變更,在玩家執行任務的過程中,無論敵、我方的 NPC,都會應戰局發展或特定劇情不斷說話;雖然在真實世界的現代戰場上,應該不太可能如此輕易地聽見敵軍的無線通訊,但這樣的設計也讓玩家有著彷彿真正身臨戰場的臨場感。

而某些預先設定好的罐頭無線電訊息,由於太有哏,也演變成玩家間津津樂道的名台詞,例如某架代號「Omega 11」的僚機往往在同一關中不斷發出「Omega 11,彈射逃生!」的訊息,因而被戲稱為「被擊墜王」、「彈射之神」、「傳說中的彈射王」,「具有在戰場中央彈射後,在幾分鐘內徒步穿越戰線、排除敵軍抵抗、返回基地或航艦重新起飛的超人體力的,傳說中的飛行員」等等。

這類在遊戲系統設計當初,由於沒有仔細考慮而造成的有趣迷因(Meme),由於玩家在網路上不斷口耳相傳,還被製作小組注意到,最後被納入在 PS3 上推出的 F2P 遊戲《Ace Combat Infinity》當中。

假如你沒有接觸過《AC04》與其後的幾作正傳作品,但對即將在 2017 年推出的《AC7》有所期待,也希望除了爽快的飛行射擊之外,能夠更深入了解遊戲中的劇情背景設定、世界觀等前後有所延續的要素——尤其在現實中事隔十六年,《AC04》中的敵國 Erusea 出乎玩家意料之外再度在《AC7》中登場——的話,非常推薦就從《AC04》開始入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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