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部偉大的A片,證明偉大科技來自你我的獸性

日本算是地球上的 AV(成人影片)大國。說到日本的 AV 歷史,日本第一部成人錄影帶是 1981 年的《OL 小縫縫白書.成熟的祕密花園》(OLワレメ白書・熟した秘園),至今其實不過三十多年。但真正引爆日本 AV 風潮的傳奇作品,則不得不提隔年的《洗衣店阿健》(洗濯屋ケンちゃん)。

《洗衣店阿健》不只是一部 A 片,它創下了傳說、帶動了產業發展、改變了科技歷史,以我們台灣人熟悉的說法——它是「一部成功的文創產品」。

五〇年代,電視機正式進入日本市場,但當時的電視仍然屬於有錢人才有資格購買的奢侈設備,一直得等到 1958 年的當今(編按:平成)天皇成婚大典,在政府的推廣與民間企業技術的成熟下,民眾開始購入降價的國產電視機,才讓電視機的市場佔有率漸漸擴大,最後成了日本「家庭必備三神器(黑白電視機、洗衣機、電冰箱)」之一。

但換個角度看,錄影帶播放機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。八〇年代初,一台動輒單價 20~30 萬日圓的播放機,約莫等於上班族一個月的薪水(1982 年日本上班族平均月薪為 273,208 日圓),對於一般家庭而言,也不是生活上的必需品。而購買錄影帶播放機的顧客越少,對於影視產業而言,專門製作錄影帶內容的必要性也就越低。

這種惡性循環,讓八〇年代初期的錄影帶播放機銷售市場,僅佔全日本家庭消費的 1%。很難想像,日後日本會成為全世界錄影帶生產市佔率幾近 100% 的國家,更別提八〇年代後期,在日本掀起的恐怖電影家庭錄影帶風潮。

這一切,都要感謝這部 1982 年誕生的 A 片《洗衣店阿健》。

當《洗衣店阿健》上市後,全日本一半的國民們都激動了。大家瘋狂地湧入電器街,掏出自己一個月的薪水,購買錄影帶播放機。當然,還得從「神秘管道」買一片《洗衣店阿健》回家。今晚沒有男性會寂寞了。

當時一片《洗衣店阿健》影帶的價格高達 1 到 2 萬日圓,很微妙地,這剛好與當時夜裡尋歡的夜渡資價格行情相符。這奇妙的巧合,或許正是讓顧客正視錄影帶存在必要的關鍵:你可以用一萬圓享受美好的一夜——或是用一萬圓享受美好的無數夜晚。

在此之前,錄影帶這項科技最大的特徵「重複收看」,在錄影帶播放機不普及、而可錄影的錄放影機更加乏人問津的時代,廣大的消費者並未意識到錄影帶勝過電視轉播的這項好處。但還好有《洗衣店阿健》,男人們的性慾被喚醒了,想看就看、看完再看,你的慾望因為這台黑色盒子而充分地被解放了。

《洗衣店阿健》的劇情對現代觀眾來說,自然有點平淡。但如今觀之,也格外有趣,甚至感到一點刺激。

劇情敘述一位洗衣店店員阿健,每天跑遍街頭巷尾,向顧客收取盥洗衣物。有天他發現一位芳心寂寞的少婦(事實上是小三),正在晾一件上頭「因為芳心寂寞」而有奇妙污漬的床單,色心大起的阿健表示,「我知道怎麼清洗這種污漬喔!」(我看你是想製造污漬吧),聊著聊著,兩人情投意合,遂決定隔日出外野餐。結果隔天兩人就在光天化日之下,來了整套「野餐」。

《洗衣店阿健》會如此經典,在於這是一部充滿「熱血」的 A 片。熱血,不只來自男女演員的賣力演出,更來自於製作群令人敬佩的野心:他們想要將這部 A 片輸出到歐美市場,讓海外瞧瞧日本男兒的「血氣方剛」。為此,這部影片完全沒有遮掩:沒有任何馬賽克、還正面拍攝各種角度的進入畫面。

《洗衣店阿健》 這部所謂的「裏錄影帶」(裏ビデオ),也等於是正面挑戰當時的日本法規,當時日本警察機關對於露毛的寫真或影片,採取嚴格的管制與取締措施,更別提《洗衣店阿健》根本是一片光溜溜。於是很不幸地,《洗衣店阿健》的製作團隊與男主角「阿健先生」,在這部 A 片上市後,也因為散布猥褻物的原因被求處刑責。

但對觀眾來說,《洗衣店阿健》拓展了他們的視野。來自祖國的阿健,展現了不輸歐美巨砲的「武士刀」,在風光明媚的海埔新生地上(據信,此處就是後來的迪士尼樂園所在地),與這位至今仍然沒人知道姓名的女優大戰了三百回合。無碼、野砲、還有小三因為寂寞而自慰的橋段,從內容與刺激度上都震撼了觀眾,與當時尚未成形的 A 片產業。不僅如此,據 AV 女優松本瑪麗娜(松本まりな)所說:

「當年我是看了《洗衣店阿健》 ,才知道做愛可以有這些花招,當時身邊根本沒有任何範本。」

《洗衣店阿健》甚至成了改善夫妻僵化性模式的教科書:社會大眾開始從 A 片中學習性技巧。

想看,又買不到,得透過秘密管道才能取得。這種遊走在法律邊緣的行為,讓購買《洗衣店阿健》這件事本身就充滿一種犯罪的快感。買得到《洗衣店阿健》,就代表你有人脈、消息夠靈通。據說《洗衣店阿健》共銷售了十萬支以上的數量,也就是說,錄影帶播放機最少也因為《洗衣店阿健》的緣故,多了近十萬台的銷售量。

雞犬升天,《洗衣店阿健》不但帶動了錄影帶播放機的銷售風潮,更重要的是,阿健也為另一場戰爭劃下了休止符的先兆:錄影帶的 VHS 與 Beta(台灣俗稱大帶與小帶)兩種格式之戰,因為《洗衣店阿健》以 VHS 規格發售,而一時間連帶地讓 VHS 錄放影機的銷量隨之大增。

事實上,原本主導 Beta 規格的 SONY,一開始就禁止 A 片廠商使用 Beta 格式,所以阿健其實是 SONY 白白奉送給 VHS 陣營的一份「大禮」。日後的 A 片產業,大量地透過 VHS 發行作品。最終,錄影帶格式戰爭,就以 VHS 獨霸 20 年的結果作收。

「科技,始終來自於人性」,聽完了《洗衣店阿健》的故事,你或許又將學到一件事——這句話應當被好好修正:「成功的科技,始終來自於獸性。」

上為近年日本網友上傳到 Niconico 動畫的《洗衣店阿健》實際(消毒後)片段。
「我需要完整連結,為了學術用途」:NSFW,請斟酌前往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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